柳树下的池塘

作者：章铜胜

诵者：杨珺

每一座村庄，都有一些树。品读这些树分散在房前屋后，杨珺围绕在村庄周围。欣赏下有树的柳树村庄，就多了几分静气；树下静卧着村庄，池塘便热闹多了。周末主播人真的品读很奇怪，既离不开世俗的杨珺热闹，又需要几分静气的欣赏下滋养。

村庄与树，柳树总有着千丝万缕的池塘联系，但即便如此，周末主播并不是品读每一种树都能进入村庄。村庄里的杨珺树，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有用的，如桃梨李杏枣之类的果树，它们在春天开花，装扮乡村，在夏天、秋天结果，养人口腹，或是一些木质结实的，如柏树、榆树之类，是可以打家具的树；还有一种就是没什么用的，这类多是寓意好，树形好看的树，或是自然长出来的树，不占地方，不碍事的树，人们无暇顾及，它们便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长大了，融入了村庄，像银杏、枫杨之类，人们习惯了这类树的存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村庄的边缘，多有池塘。池塘靠近路边，紧邻村庄，像是村庄随身携带的一个东西，离不得，也丢不掉。若是稍大些村庄，村庄的中间，也会有一个池塘，一个很大的池塘。少年时，我在去二姑家的路上，见过一个这样的大池塘，池塘沿路的一边，是一溜的石埠，足有几十个。清晨，人们在池塘边浆洗衣裳、淘米洗菜，池塘另一面的岸边，有十几棵大小不一的柳树。池塘的一面喧闹如市，另一面却在柳树的倒影里，微波轻漾。每次路过那个池塘，我都会站在路边，看上一会儿，那时候的自己，有些傻傻的，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很傻，并没有完全改掉那种的傻气。

老家村口的池塘边，也有树，是一棵乌桕、数丛桑葚、几棵构树和杨柳之类的树。乌桕，除了秋深叶红，还可看看外，似乎没什么用，可是离开家乡后，我常常想起的，却是池塘边的那棵乌桕树，我记得它的叶色和树形。构树长得不高，叶子肥厚且大，叶子摘回来，可以喂猪。池塘边那几棵构树上的叶子，经常被我们摘得光秃秃的。桑葚在夏天，给我们留下了许多酸酸甜甜的记忆。乡村的杨柳，是人们无心插下的，插在河岸边，池塘边，或是湖边。老家村口池塘边的柳树，不知道是谁插下的，只有几棵，树还不是很大，但柳树下的池塘，依然给我留下了许多可值记忆的东西。

柳树下的池塘，在夏天时是最好看的。有一年初夏，我因患百日咳，不得不请假在家，上不了学，每天只能在村口的池塘边玩。早晨，目送同伴们背着书包去上学，看着奶奶、大妈、婶婶和姐姐们在池塘边洗衣洗菜，看着爷爷大伯们扛着农具走向田野，看着村边的池塘从清晨的热闹归于该有的宁静。等到他们都走了，我还静静地坐在池塘边，看着池塘默默地发呆，静静地想着心事。有时，一群鸭子游进池塘里，划破了池塘里柳树的倒影，鸭子轻松地游，柳树的倒影在它们的身后摇晃，又慢慢地复原，心里竟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伤感来。飞在池塘上空的鸟和云朵，不会破坏池塘的宁静，它们看看池塘，看看池塘边的我，又走了，或匆忙，或缓慢。我喜欢云朵与飞鸟，我们彼此留意，又不互相打扰。

寂寞的黄昏，池塘静卧于柳树之下，静卧于村庄的边缘，不离不弃。池塘边的几棵柳树，守着池塘，也守着村庄，守着我年少时的一些心事，在渐渐深浓的夜色里，似乎还能保持着一点清醒。村庄里的几盏灯火，只能印证此时夜色的深和浓，它们忽略了柳树下的池塘，忽略了一位乡村少年的某些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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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杨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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