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不哭——为强永生的纪念

时间:2024-05-02 04:03:40来源:天理良心网 作者:时尚

弟兄,不哭——为强永生的纪念

那年远去了,弟兄那时还在;

那人远去了,不哭那影还在;

即刻远去了,为强那伤还在。永生

弟兄,弟兄不哭。不哭

你还在,为强即便从此再无远去……便是永生你没有背影,我们依旧驻足。弟兄

(一)

85年的秋,忘了天的为强咸淡,我们在平师的永生教室相逢。

穿过西边的弟兄弄堂,从西校门仄进砖头竖嵌成的不哭小路,然后一树槿花。为强我不喜那味道,也不喜那份破败,唯有百年师范的凝重端庄,心生安慰。

记不起几时相识,你在班里成熟干练的模样却是植入概念的。后来知道你会美术会摄影会疙瘩着讲笑话……你说:西边的校门,那是文化的叠加与留影。再在后来的叙述里,我才知道那里有着厚重的美。和教室一样,四合院般的排屋,及至到最后成了美术专用教室依旧亲切。原来,喜欢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与新旧无关。

兄,用喜欢一词,浅浅淡淡着我们这一路的欣喜与缘分。真的,我不能接受今天你这样的离开。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话,从无聊开……

寝室在隔壁,少男间的故事却是在临近毕业才略知一二。那时,你正责编《最后的玫瑰》,你笑问:ZTY是你吗?我认真地一个个姓名比对,还是感觉不像是我。于是,你咯咯咯地笑,清朗朗的脆,那个酒窝好深深。

“ 少年心事当拿云”,你也一样,把你最美的部分分享了我,美到心醉。我以为你是懂得比我多得多的,其实你的清纯比我还多。要是还能回到那个钻进蚊帐的晚上,在那一刻里把世界冰冻雕塑,那么今天的这份凄苦便是再不能侵袭,854群的今天,便也是少了惆怅饮哀。

明天和意外竟是如此真切地表述成了难以预料。你也不曾如此想过吧?你能想到9月2日的那个下午,竟是你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次交谈留言么?

  毕业前,你特忙。88年的家庭大多拮据着,便是你买了器械材料,一个个地为我们拍毕业照。

我的青涩我的欢喜,在你的镜头里特真切,以至到现在我还是会选用那张照片代表内心对自我的认同。应是你懂我的,便捕捉了那个瞬间。我想,同学们也会是这样的吧,睹物思人,虽过去犹真切。

(二)

88年夏天,婉约扭曲的一个假期,因为分配。还真没想到,竟爽歪歪在我俩同时分在平师附小,那时顾校长让我通知大家提前进校集训,有你的名字,开心哈。

记得第一次公开课,你煞白着脸,那么能说会道的你,在大众面前有你的拘谨你的别扭,那是你的绝假纯真;第一次听你说要练字,还真像模像样,写出的仿宋如机刻一般,那是你的凡事认真。课外兴趣布置,总听说三四点才睡,你的熬夜拼命在那时便种下了根;记得你的美术水平,曾经保送考大学,成绩名列前茅,阴差阳错般名落孙山。你一辈子都记得这份憋屈,便自学努力,如今还是平湖美协的主席。噢,对了,你说要画一幅水彩给我的,那是第二次全国获奖后,我是很激动着想要的,想要留给可可梦想着某天发大财的。阿朱,你起来,你得兑现你的一诺千金……

老附小人都记得从成双弄的一路出发,老九车队的旗标格外醒目着此次行动的意义,为教师节以及教师的尊严与自由,我们策划了这次乍浦行。多美好的青春,多美的画面。

唯美的我们,在一片片的眼光里,收获着团员青年的远见与向往!黑西装、翻白领,那是男青年的清一色;

毛细衣,婀娜腰,那是女青年的清一色。美,舒服,那是当时的亲切。

那么,兄,你倒是起来说说,那些照片的美,你又是怎样的独具匠心,摄出了我们内心里的激荡与盼望……

今年的中秋,恰逢教师节,忠民在他的朋友圈晒出了那一刻,我泪目的。然后,在我们的班级群留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终被淹没,在这么多的美好期待里,独自西往。我不忍见你这份黯然狷狂的决绝与无情,身后还有那么多的事,以尘还待字闺中,她还要你牵手走进婚嫁殿堂。可是,你这个父亲怎么可以在55岁刚盛的年龄里,野驾仙鹤?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情,这景,叫我等怎生担待?

(三)

好多朋友喜欢你的画是缘于你的人品,低调随缘,事事时时出的都是你的好。我从没有听说过你对人对事的脸红纠结,总是呵呵在你的好人缘里。

那是有格自成境界,因为你没有私心,从没有想过占丁点便宜。

于是,我便是欠了你好多情的,以为有的是机会,终能抵偿相返。

侄女艺考,跟的是你;女儿学画,启蒙的是你。那样大的人情,在我的内心里膨胀成今生遗憾。我知道你是不会计较的,可是,我计较,我要还这些个人情,你得起来接受。弟兄情,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归结回忆。永强,你背弃了相约到老、嬉戏玩心的无字之约!

那天,红雷打来电话:阿朱心梗。我直接扑向了人民医院,急诊室整装待戈人却未到。我立马电话,让姑去中医院急诊室找。

姑说:快来!

我说:啥?

姑说:不好。

我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姑说:没有心跳。

我绷紧,一路急开车,到中医院急诊室外。摇下车窗,好多朋友在,剑浩说:稳定了。我在驾驶室崩溃号啕:噢!兄,你还活着,还有救。

应是我的想法,不算多:怎么可以让你承担那么多的任务,那么大的压力。文化馆长、吴一峰艺术馆馆长、西瓜灯节诸多事项……在一桩桩的透支里,心梗发生了。你小小的心脏在停滞了40分钟后,依旧倔强重启,那得要有多大的求生意志啊!

  应是好多话未说,好多事未交代,好多情要交融吧!


可是,今天,今天我们却要面对这样的最终判定:脑死亡!


爱与记忆只能随风了么?永强,此刻,风雨大作,如台风梅花正横穿浙北我等内心。


无言便是所有解么,怎一个静安了得。


阿朱,你的叙事在今夜的静默里光刻、停驻,像芯片的模样,或记录或隐现或光彩夺目。而我注定,把你的歌和我的诗句,焖成檀香,在你明天的孤坟上一柱擎天。


昨夜的哭声,是今夜的欢歌,在你的无形里,我第一次把黎明揉进黄昏,慢慢捏碎,书写成你的名字:沙与沫。真的,我不能杜撰,事实是:朱永强。我的兄长,泪水早已把你和先知的智慧读透,我只能在微光里念想:如果可以,那么宇宙重建。


然而,心脏骤停与时间停滞是瞬间的,在你那是黑洞,在我这应是光的崩塌;大脑死亡与呼吸衰竭或是延时的,然在蠕动的基因里,噢!痛心着你垂悬崖,我们只能撕心裂肺,即便至亲也只得奈何无可。沧桑有多大,比你散开的瞳孔乘以夜的黑还大!


永强,我把你刻在我名字的背后,不为什么,只为永远不忘,像篆刻的双面,予你的才情我却是只能草镂。再蹩脚,依旧一横一竖,把你的23个笔画,用泪珠滚落的姿势,濡湿那块留你体温的石头……世间再无阿朱,竹林亦无悲怆独啸,帕格尼尼的独弓弦抖不出如今悲音。


“一腔热血洒嘉禾,半壶浊酒叹世空。”


我不谈论你的病前身后,只用我小小的心思记你如丝如扣的战斗憨相,骂你太拼是我小样,不骂你却是做弟的不该,哪有这般生猛的工作狂?


你对纪伯伦说:“我就是那无边的海洋,大千世界只不过是我沙岸上的沙粒。”


纪伯伦说:“沙粒静默,可它从不挑战黑暗。大千是你,千与千寻亦是你。”


我说:我想哭。其实,我们都在哭,用泪和非泪的悲歌,把自己撑开成孤独那般大,在空腔里掏空似旷野、老树和蛙鸣连绵坐标里的一声叹息。


沉痛宣告:杭州医生判定我们亲爱的战友永强脑死亡。阿朱,一路走好,《最后的玫瑰》永祭强哥!


公元2022年9月16日下午3:12,你用初生的稚嫩,回到了母亲身边,回到你婴儿时最初的混沌最终的黑,用最后一口浊气呼应了你今生的清澈。


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终于,你挑战了整个黑暗。

阿朱。一定是会有来生的,

那时,我们依旧以最熟稔的方式相见。

今此,弟兄,不哭!

你的爱与美好,与诸神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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