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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的疤痕

时间:2024-04-29 21:56:28来源:天理良心网 作者:休闲

凤凰山的疤痕

白希权拖着颤抖的凤凰手杖,艰难地向山顶爬去。疤痕半山腰的凤凰小孙子不时地回头高喊:“爷爷,快一点,疤痕快一点……”,凤凰凤凰山谷中回荡着悦耳童音。疤痕“快了,凤凰快到山顶了!疤痕”希权摘下眼镜,凤凰捡好一块石凳,疤痕颤巍巍地坐下用手绢拭着额头上的凤凰汗珠。斑白的疤痕头发,深深的凤凰皱纹,一张核桃壳似的疤痕脸,在血色残阳下更显绯红,凤凰心中的两道疤痕开始痛痒。

“啪……”一道闪电照亮神州,“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大地颤抖起来 ,天空瞬间倾斜,无头无脑的风横冲直闯,忽而亲吻围墙,忽而挑逗篱笆,爬山虎如同一条懒蛇迎风而掉。白建业在玉米地里除草,干的最起劲时,一声闷雷,他仓皇失措,抓起水壶,荷锄往家赶,顷刻间,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结实的肩上,他抖擞了几下,弯弯的小路早已泥泞不堪,他立即躲进一片密林,用粗糙的手捋了捋湿透的头发,点燃旱烟袋,用粗壮的胳膊不停地拧着衣服,地上溅起颗颗水珠。

突然,灌木深处传来一阵孩啼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伴随着这突如其来暴风骤雨,谱出一支“生命呼唤曲”。建业磕了磕烟斗,循声而去。在一棵大树下,他发现一个挂着绿色蚊帐的摇篮。他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慢慢地撩开蚊帐,里面躺着一个不足三个月地小男孩,小家伙一只小手放在嘴里,双腿呈歪八字,鼻子上还有一滴水珠,晶莹透亮,一双珍珠鸟似的小眼睛,望着建业骨碌直转,吐着唾沫星子,似乎在求救。建业半蹲下身子,摘下斗笠,抱起孩子,小枕头边留有一张纸条:此孩生于乙丑年庚子月戌时,父母下落不明,无亲无故,望有缘者收养。叩谢!建业心里五味杂陈!自结婚以来,膝下无子,收养固然是好事,可家境并不富裕,这孩子终归不是自己的骨肉,倘若有朝一日执意离去又如何是好?他把小孩放回原地,顺手捡来些树枝将摇篮遮掩好,准备离去。可没走几米远,孩子的嚎哭令他止步不前。他心口一捶,抱起孩子向家径直走去。简陋民居,灯光昏暗,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夹杂叮叮咚咚的拨浪鼓声打破这不眠雨夜。建业发现这不速之客的到来,竟使常年多病的妻子脸上露出久违的怡人光彩,心里暗自欢喜。

白家祖上三代以来,无权无势,家境低落,饱受旁人凌辱,厌倦亲朋鄙视。俗话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可建业时常在想这到底算不算真理?面对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夫妇喜忧参半,给孩子取名“希权”,成为白家长子。四年后,一个风雪黄昏,老婆即将临盆,建业在门外焦急踱步,时而蹲下,时而趴在门缝窥视,腰间旱烟袋东摇西晃。痛苦的呻吟让他揪心,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又一次打破了静夜。门开了,稳婆抱着裹着厚厚棉褥的婴儿说道:“恭喜啊!是个带把的!母子平安!”,建业悬着的心终于着陆了。他匆忙上前接过小孩,顺手将早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以示答谢。建业抱着孩子坐在床头,夫妇俩默默对视。希权看着这个小弟,高兴地手舞足蹈。夫妇俩庆幸终于有了亲骨肉,可家庭的担子也更重了。自此建业起早贪黑,在石灰厂干活养家,妻子在家里带着这一大一小,家里一贫如洗。看着小伙伴们每天兴高采烈背着小书包去学校,希权心里很是忧郁,他想读书,可一直不敢在父母面前提。小希权终日与牛为伴,闲暇的夜空一人躺在门前那棵歪脖子榕树下的青石板上仰望星空,一闪一闪,多亮啊!他的心思陷入无尽的苍白的困惑中。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似乎铜板也要被晒化,远处山上冒着屡屡白烟,菜圃里的扁豆、豇豆、豆角,包括辣椒也都耷拉脑袋。这天,母亲帮邻家干农活,父子三在家,吃过中饭,父亲抹着嘴吆喝道:“去,把碗洗干净,烧三壶开水,然后去给猪行两筐猪草,完了去坡上把牛儿移到阴凉处”,说完自己便拿着蒲扇和弟弟午睡了,不久便鼾声如雷。小希权将柴禾填进灶膛。突然,锅盖顶起,他搭着凳子把水壶放在灶上,水汽扑面而来,他踮起脚尖往水壶里灌开水,每灌一勺差不多休息一分钟。突然,凳子一滑,一勺开水顺身而下,他瞬间失去知觉,似乎小腹被利器刺穿,几秒后疼痛难忍,撕心裂肺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父亲的美梦被惊醒,不问缘由,顺手几记耳光,希权蹲在原地抽泣着。母亲回家了,在一片骂声中给他敷药。那条永久的疤痕就此留下!

四月出头,孩子们在村东的草地上放风筝,蹦跑嬉戏,头上戴着柳枝环,多么洋气啊!希权牵着牛儿,拉着弟弟,腰里别着镰刀,落日残照,一副生活雕塑耸立在那凤凰山岗。一次,希权带着弟弟放牛,牛儿跑到别人麦地,便急匆匆赶牛儿,小弟也跟了过去,止住了牛,倒是弟弟践踏一大片麦苗。母亲给麦地的主人数着赔偿金,连连赔礼道歉。麦主数了数钱,板着脸道:“小家伙,以后看好你弟弟”,那狰狞的面孔使小希权几乎呕吐。父亲回来了,言及此事,拿起藤条就是一顿揍,希权屁股蹲、腰盘、头顶瞬间红楞四起,突然一藤条眼前晃过,他右手食指剧烈疼痛,之后便再也伸不直了。哭声刺破漆黑的夜。爷爷听出端倪,慌忙中把小希权拉到屋里,赶忙请来大夫,一番细致的检查后,才知道那小小的食指断了,又一条“疤痕”烙在心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凤凰山顶,松涛阵阵,白希权领着小孙子驻足远眺,那两道疤痕随时光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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