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凝辉.哈尔滨百年江湖6

时间:2024-05-02 19:15:56来源:天理良心网 作者:知识

残雪凝辉.哈尔滨百年江湖6


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残雪人的凝辉年江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哈尔湖时候,不应因虚度年华而悔恨,滨百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残雪——保尔.柯察金


这是凝辉年江那个年代流行的一句名言。


人的哈尔湖一生究竟应当如何度过?


当然是按照每个人自己的喜好方式,度过一生。滨百可喜欢群居,残雪又热爱攀比的凝辉年江很多人,却把自己一生幸福,哈尔湖埋在羡慕别人的滨百成功,追逐他人赞美和认可之下,残雪完全忘了自己的凝辉年江初心和喜好。


能真正能按照自己喜好度过一生的哈尔湖人,都是人生的赢家和英雄。人也不必为自己设定目标和梦想,从而为自己实现或者追逐所谓的理想而忧虑或疲惫不堪。只要每一天都能平安,淡然,欢喜,这一天就是幸福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自由,是生命之源。自由是生命意义的最高境界。“大山东子”袁克夫中学只念一半,因受不了老师同学的冷落歧视,中途辍学,从此步入社会,天马行空,充分接触到自由。可自由从来都来之不易,脱离了限制自由的“组织”,不服从组织来安排你的一生,在那个年代,就得不到组织上给你的一切谋生手段,为生存下去,就得走向犯罪道路,最终仍得失去自由。袁克夫少年时代就在哈尔滨各处飘荡偷窃,成年以后,更是在全国各地漂泊流窜,多次被专政机关处理。为了追寻自由,先后二十余次从各类改造场所脱逃,在获得短暂自由的同时,也付出了重大代价。


1970年的那个夏天,暑气逼人。从“老店”逃回哈尔滨的“大山东子”袁克夫,热不可耐,心烦意乱,每天就想泡在松花江里,尽情享受在清冽江水中自由翻腾的快感。他这两次都在道里出事,不想在这过多露面,尽管从地段街袁连良家到松花江边没几步远,袁克夫也不想呆在这了。于是,他想起了道外,紧邻江边的王立业家。


曾经,人们把充斥着洋人,精美建筑,精致生活的道里区称为“天堂”。而一道之隔,哈尔滨开埠之前就以人经烟稠密的道外区却被称之为“地狱”。其实,道外区不仅店铺商场鳞次栉比,也有着成排成片外观西式,内里是中式庭院风格的精美住宅。以靖宇街〈正阳大街〉为分界线,南北各二十条街。著名的北七道街“北市场”,南十六道街“圈里”,景阳街“桃花巷”,北三道街美食,“百花园”,道台府等都是在其间。老道外,说书唱戏杂耍应有尽有,小吃美食众多,娱乐项目丰富多彩,绝对是人间烟火气息浓郁,文化底蕴深厚的老城区。


道外区紧邻松花江畔,在饱受江水泛滥之苦的同时,也在获得这条大江带来交通运输的便利。冬季冰封,可踏冰直抵江北糖厂。夏季景色优美,凉风习习,江畔热闹非凡。道外的孩子更是自小在江中的野浴中劈波斩浪练就了非凡勇气和体魄。道外区的江面上有一座“狗岛”,岛上树木丛生,沙滩细腻。临近江北的“狗岛”距离江南的道外区正好是一个游泳爱好者在设定游泳目的时,体力所能达到的最佳长度。泳者在道外的江堤上一个猛子扎下去,或急速或舒缓,当快精疲力尽之时,狗岛的细沙也出现在眼前。躺在狗岛的细沙上,吹着凉爽的江风,伴随耳中飘来远处汽笛和江鸥的嘶鸣美美的睡上一觉,是真的无比惬意。


袁克夫每逢夏天在道外,一般都住在北十一道街江边王立业的家中。王立业绰号“王山东子”,道外太古六道街银光电镀厂工人。六十年代起来的道外“猛人”,文革初期“红旗军”头头,很是兴风作浪一阵。


一身黑的发亮像水牛般的粗肉顽皮,浑身都是腱子肉的王立业,是道外有名的“跤王”海中福的大徒弟。王立业和袁克夫投缘,倒不是两人沾些远亲,他就觉得袁克夫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英雄气概,这种气概实际上就是慷慨大方,不拘小节。二人时常搭上几跤,袁克夫在和王立业的经常切磋磨练中,摔跤本领日渐增强,后期在王立业全力以赴地情况下略占上风了。


夏天,道外江堤上有很多游泳高手,从嗮得黝黑发亮的肤色就能看出,都是常年孵在江边的老“江油子”。


袁克夫身上肌肉发达,就是太白,在这些“江油子”当中,黑白分明。他也顾不上和人打招呼,站在老位置上,连身体都未活动,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快速向狗岛游去。王立业一笑,抻了两下胳膊,喊了一声“袁子,你看我的。”,跃入江中,标准的自由式泳姿在后紧紧追赶。在他俩的带动下,五六个刚从狗岛游回来的人也分分跳水,紧跟在后面。他们知道,在狗岛的沙滩上和他俩唠嗑是件有意思的事。


“怎么样,袁子,服不服?”,第一个上岸的王立业双手叉腰活动着,得意洋洋的问。


和几个人一起上岸的袁克夫把身上背的军用水壶扔向王立业,说“要不是不顾及这个水壶,你也拉不了我多远。”,侧着身体蹦了几下,空出耳朵里的水又说“大哥,你也别美,你比那个江上王子还差得远呢”


军用水壶里灌满了南坎汽水,清凉甘冽,王立业㨄了几口,满脸陶醉的说“这个江上王子谁能比得了,你们说,有能比上他的人嘛。”。


这个“江上王子”名叫陈海亮,绝对是一个游泳天才,他的“传奇”至今让一些同时代的游泳者们念念不忘。


陈海亮家住十八道街江边,从小就跟着院里的大人们泡在江里,不但跟着他们游泳,也跟着他们去各个大院打架。道外的传统就是每一个大院的人都能和平相处亲如一家,相邻的两个院却往往势如水火,相互争斗。但要是和其他街道胡同发生“战事”,本街道的人都会携起手来一致对外。一场架打下来,在这条街上谁是说一不二的“片长”就会一目了然。


小海亮整天就是惹是生非,老爹的脾气又暴躁,挨的揍就越来越狠。终于有一天,海亮发现老爹手里多了个棒子,这顿揍要挨上了,指定是不轻。小海亮撒腿就跑,老爹在后紧紧追赶。眼看到老爹痛下定决心紧追不舍,已经跑到江边的海亮连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奋力前游,游了一段回头再看,老爹仍在岸边挥棒怒骂。没办法,看来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其时,已是八月中旬,江水暴涨,比平时宽了一倍,狗岛都被淹在水里。海亮老爹在岸边看着儿子的脑袋一翘一翘的渐渐变小,心中焦急万分,中午喝的酒醒了一多半。这时又有一艘加长的运沙船驶过,驾驶员肯定想不到这时还能有游泳的人,再说海亮也没有任何标识,心以提到嗓子眼了的老爹眼见沙船驶过,再往前望,儿子已然消失不见。海亮老爹认为儿子淹死,万分后悔的瘫坐在了江边号啕大哭。


陈父回到家中,悲伤了好一阵,每日仍是借酒浇愁。几天后,正要开始考虑儿子注销户口这一系列问题时,海亮背着一书包香瓜笑嘻嘻地回来了,海亮老爹以为见了活鬼,惊吓之余,也是欢喜万分,再未责打。


当日,海亮眼见沙船驶来,情知不好,便猛吸一口气迅速下潜,从沙船底下游了过去。他不知这船有多大,一口气游了很远。浮出水面时,沙船早就远去,老爹的目力也早已不及。海亮往前一看,已经快游到对岸江北了,索性就在江北上岸,去那的二姨家住上几天。


这事一经传出,再加上平日海亮远超常人的游泳天赋,陈海亮得了个“江上王子”的绰号,并越传越广。


1967年夏,“江上王子”陈海亮与人打赌,如果他能从道外江堤与狗岛间连续游满二十个来回,就能赢得二十块月饼。


那时月饼不是中秋节的专利,和“炉果”,“槽子糕”,“桃酥”并称点心里的四大件,一毛七分钱加一两粮票才能买上一块。为了这个赌注,海亮仗着必胜的实力开始劈波斩浪。游到第十六圈时,有一艘客船经过,海亮躲避不及,头被船锚⚓碰了一下,岸上的人看到他的头流出了鲜血,都在招呼他上岸。为了赌注,海亮充耳不闻,继续加油游泳。又游了一圈,有可能血流过多,精疲力尽的海亮终于在江中沉没,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中。这次,奇迹在未发生,一代游泳天才就此陨落。当时有人跑去他家报信,他爸自信地说着,在松花江,谁死了,我家海亮也不能淹死。


江风,细沙。袁克夫和几个道外“老人儿”在狗岛上或坐或卧,侃侃而谈,说着老道外的轶闻,哈尔滨的往事。七嘴八舌神聊过后,袁克夫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阳光照射一天的江面温暖平静,袁克夫顺流而下,游到二十道街江边,在好友徐波二叔的小渔船上,取回一网兜小鲫瓜子。在豆油极度紧张的日子里,铁锅酱焖,加块豆腐在贴上几个饼子,就是他和王立业一家人的绝佳晚餐。


1970年夏,太平区发生了一件事。


道外二十道街江畔在往东,就是一整片荒芜地带,老哈尔滨人称之为“江坝外”。那时期,这个地带没有明确属于道外,还是紧邻道外的太平区管辖,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由于临近沙场和水泥厂,挖沙和生产水泥,造成江底布满深坑,江水污染严重,垃圾遍布,所以到了这就游人止步无人问津。“江坝外”也成了很多犯罪分子隐藏犯罪工具和掩盖罪行的地方。


过了“江坝外”,就是太平区。名义上太平区也是紧靠松花江畔,实际上住在太平区那的居民都无法靠近这条母亲江。一片片厂房,耕地和村舍隔开了人们的接近。太平区核心就是挨着道外二十道街的太平桥一带。,过了太平桥,“二商店”往东,就是“哈一机”,“龙江电工厂”,“松江罐头厂”等几个大厂,厂里的职工和家属构成的庞大生活区。这个区域里參杂着许多失去土地,赤贫的农民和盲目流动者,缺少精美的建筑和文化底蕴,也使得太平区相对来说显得落后。


在六七十年代太平区的江湖圈里,“太平十八罗汉”大名鼎鼎。这伙人不是靠偷抢犯罪为生的职业社会人,而都是有着工作单位的正式职工。这些人原本都是单位里最难缠最凶焊的人物,又经历1967年疯狂武斗的血腥洗礼,使得他们的凶狠程度更是超过那些流氓歹徒。说是“十八罗汉”,实际他们这一伙能有二三十人。


七零年夏,“十八罗汉”们聚集在一起,开着两台大卡车去郊区游玩。太平区继续东行,民主“白鱼泡”一带,江面开阔,树木丰茂,野鸭成群,景色优美。玩扑克,下挂子,撒网捕鱼,打鸭子,游泳野餐。一行人玩的不亦乐乎,酒足饭饱后踏上返程之路。当车开到一大片绿油油的瓜地附近,十八罗汉的老三保奎连拍驾驶楼,示意停车,嚷嚷着要放水撒尿。车停下后,跳下来十多个,排成一行在道边开始放水。率先尿完的郭联防跳进瓜地,摘了一个瓜。这时,早就瞭望他们很久的瓜农见状,叫过旁边的小孩,让他跑回村里喊人,说有人抢瓜。没过多久,从屯子里涌出男女老少二百多人,手持耙子,铁叉,铁锹,扁担,把两辆卡车团团围住。村民人多势众,一开始是谩骂推搡,接着就是大打出手,这“十八罗汉”久经阵仗,打群架训练有素,卡车上有现成的钢管,角铁,摇把等,老大冷占胜又拿着打鸭的猎枪,站在车顶鸣枪震慑,那时胆子尚小的农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溃不成军。“十八罗汉”尚不罢手,一路追打,造成多位农民受伤后,才跳上汽车扬长而去。


这些人比旧时的土匪胡子还狠,村里几乎每家都有受伤的成员,农村又都是亲戚套亲戚,农民们不甘心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在公社明白人指点和带领下,整个村子的人全体出动,又带动周边村屯的很多人,抬着几个伤势较重的人,去了哈尔滨中山路“省革委”门前静坐示威,引起了“省革委”和对面公安厅的重视,下令迅速破案并从严从快处理。很快,“十八罗汉”成员都被如数抓获,无一漏网。冷占胜,郭联防被定位团伙主犯,判处死刑。其他成员分别判处有期徒刑或劳动教养等,此案在当年轰动一时。


1970年9月23日,哈尔滨空气肃杀,秋老虎余威未尽。途径刑场的街道都布满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警戒,这一天是对“十八罗汉”中冷占胜,郭联防,和另几个罪犯执行死刑的日子。


进入九月,嗅觉灵敏的袁克夫便告诫身边的人,“十.一”国庆节前夕,暂时收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再出去偷窃。当时,他兜里还有二百多块钱,怕那些人闲极无聊铤而走险,特意约着他们外出游玩。定好在博物馆六线摩电车站集合,坐车去九站码头,在那乘船去大顶子山捕鱼,游玩几天,过了国庆节前的风头在回哈尔滨。


说来也巧,计划出发那天,正是“十八罗汉”冷郭二人执行死刑之日。当天九点不到,约好的人陆续到了博物馆摩电站。袁克夫肩上抗着一堆渔网,同是“老店”出身的任玉奇和刘运奇俩人合提着半袋大米,“宅子”徐广作拎着一网兜豆角和半塑料桶白酒,“迷迷”王庆忠最实在,三角布兜里裹着的一大块猪肉,夹在胳膊下,“老阴险”空着手,啥也没带,玩嘴,嚷着谁累他就替谁拎东西。说笑间,摩电车到站,几个人分别挤了上去。


老旧的六线摩电车,咣当当,咣当当,慢吞吞的摩电开到了南极街时,缓缓停靠,眼尖的“宅子”徐广作就瞥见车站上反扒大队侯培生等六七个人准备上车,屡次与侯培生打交道的徐广作对这个身影牢记在心,如同惊弓之鸟,当即甩开手中的网兜,跳出车门向道外那边飞奔。临跳车时还回头大吼一声“山东,快跑!”。


徐广作多此一举,市局反扒大队侯培生那些人并不认识袁克夫。像“老阴险”,“咪咪”等人都在车里稳如泰山般的纹丝未动,反而平安无事。也有可能鬼心眼颇多的徐广作,为了自己跑掉,调虎离山,转移侯培生他们的注意力。这么一喊,无形中把袁克夫暴露出来。


果然,侯培生转移目标。这时袁克夫不跑也得跑了。他把肩上扛的渔网一扔,也跳出车门迈开长腿往“宅子”相反的南极街方向猛跑。那时,正值壮年的侯培生反应奇快,当即拔出手枪向天,咣!咣!两声鸣枪示警。袁可夫哪管那么多,只顾低头快跑。


“宅子”徐广作和袁克夫在车上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见到侯培生就要跑呢?那个年代,警察随时都有盘查可疑人员的权力,说不清来龙去脉,就有被收审的可能。更何况徐广作曾被侯培生抓过现行,一个贼出现在车里,肯定就是作案,不用说别的,就是送哈尔滨市亲收容审查站一条路。袁克夫跑是因为兜里那二百多元,一个没有任何职业的人,身上的钱肯定就是偷窃所得,钱就是罪证,二百多元就够两年徒刑了。“老店”出来的同伙们,与侯培生互相不认识,兜里也没有钱,都故作镇定,伪装成正常出行的乘客在车里动也未动。


侯培生见没咋的呢,就有两人撒腿逃跑,肯定有事,还不是小事。他瞄了一眼高个子的背影,蓦地想到一人,手一挥,六个反扒队员紧紧跟上,向这个人追过去。


袁克夫低头狂奔,听见后面啪!啪!啪!的又响了几枪,心想,这是个什么事啊,还至于这样开枪。他也不知道这枪是不是对着自己开的,头也不回,毫不减速继续快跑,跑动中看到一片栅栏,双臂用力腿一蹬就翻了过去。刚跑几步,就站住了,发现面临的是满操场黑压压的学生,上千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个闯进来不速之客。


袁克夫翻进去的是南马路小学,此时,正是上午做课间操的时间。小学生们先是一愣,随后就意识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大个子是个坏蛋。瞬间就有了不上这枯燥乏味课间操的借口,哄闹着解散了已经列好的队形,大群学生将袁克夫里外三层团团围住。


时光飞逝,当年“抓坏蛋”的小学生们现在也已年过花甲了,他们对少年时发生的这一幕当永生难忘。


被围住的袁克夫看到,第一个翻过学校栅栏的是个身姿矫健的女将。腰身纤细,穿着白色短袖衫的女警察叫王红,在警校时就是运动健将,侯培生的搭档,后期生活作风出了问题,从刑警队调到“市站”看守女班。袁克夫眼见跑不出去,趁人多拥挤,把兜里的二百多元钱顺手塞进一个学生的身上。


女警察王红拿枪指着袁克夫,防备他有什么举动,二人对视了半天,侯培生和几个人才呼哧带喘的赶了过来,分开学生,谨慎小心的逼近,如临大敌的喊道:“别动啊,骆驼,动就打死你!”


袁克夫恍然大悟,这是将自己当成“骆驼”抓了,但这时候什么也不能说,解释没用。


“你他妈跑的这么快!”,两个队员上前反扭住袁克夫的胳膊,用铐子铐住,几个人拥住他,在全校近千名师生的注目下走了出去。


到了市局已经中午,侯培生没顾上吃饭,兴匆匆去找大队领导姜庆发。“抓到骆驼了!”反扒大队那些人都喜形于色,满走廊嚷嚷。那阵,全哈尔滨都在抓犯了大案,据说手里又有枪的道里“骆驼”张云骆。


姜领导听说“骆驼”抓到了,也顾不上吃饭了,立即赶往审讯室。


“操,这他么哪是骆驼,这不‘山东子’么!”推开门,姜庆发一眼就认出了袁可夫。


“你他妈的不是骆驼,你死命的跑啥呀!”侯培生脸有点红。


“姜叔,我可啥事也没有,今天就想去江边打鱼。”袁克夫和姜队长笑着解释了一下,没理会侯培生的话。


“没事?没事你能那么个跑法,你能没事?”,侯培生本来心思破了个大案,现在从领导的面部表情看出来了,费这么大劲抓的这个人是大队长的老相识,看样也没什么案子。


“我能有啥事!正常走道坐车,吃饭,听书都被抓来几次了,”,袁克夫活动了一下戴手铐的手,接着说“见着你们的人就害怕,不跑能行吗。”


“行了,给这山东子整俩包子,处理一下得了。”,姜领导同样失望,挥手离开。


下午,一无所获的侯培生为了避免白白忙乎一天,还是把袁克夫送进了“市站”。


“市站”,位于顾乡半拉城子,全称“哈尔滨市公安局收容审查站”。


在七十年代初,市站,看守所,劳改队,监狱等法内执行机构远不及八十年代那么黑暗。哈尔滨五十年代出生的社会人刚刚起步,那批在新中国开天辟地,激情澎湃建设祖国氛围中长大的孩子,远远不及六十年代文革动乱中长大的孩子,有着残酷的整人手段。


侯培生并没按领导指示让袁克夫吃上包子。饥肠辘辘的袁克夫到市站已近黄昏,又过了饭点,心情不好的他直接被送进二班。袁可夫一进屋,先透过层层人头往后瞅,见最后一排把角儿处坐着一个瘦瘦的光头,眼窝深陷,鹰钩鼻子。


大山东子袁可夫一看认识,太平区的老贼刘丙然,市站二班“总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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