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乡 路

文/杨俭昌

摄影/王韬

我在年底总会回一次故乡。

出租车停下的昌故那一刻，车门外总有人探头看一下是乡路谁回来了。很多时候见到乡亲时尴尬得不敢抬头，杨俭只有憨憨的昌故笑……

下车了，还有一段路，乡路需要徒步走过几道小溪，杨俭弯弯曲曲的昌故小路总是把小溪隔离成一小段一小段。有乡亲帮我提着行李趔趔趄趄，乡路边走边聊一些家长里短的杨俭话。那些年，昌故家，乡路仅仅是杨俭供我短暂停靠的避风巷。

堂哥在门外接过行李，昌故平凡再不过平凡的乡路寒喧过后，把卧室一收拾，就出来看看门前屋后，担心堂哥损坏了什么。

习惯了在回家的第一天在村里东看西望。

看金字塔式的灰瓦土墙，看那条一下雨就无法下脚的泥巴路，清晰地记得每一个岔路的拐弯尽头通向何方。很多矮屋土墙己斑驳走样，菜园边缘的篱笆零落地倒向一旁，知道是鸡狗攀爬而改变了整齐的模样。

我惦记门前的小河，经年奔腾，汩汩流淌。我是吃着这条河水长大的，而今却无法融入它。只记得那水的味道与外面的水总有些不一样。

漫步在院坝边上，看群山环抱，两山夹一沟的地貌，构成了这个村居景象，徒自哑然失笑。偶尔有几处宽阔地，也就是山环水绕掩藏着的村庄。那若隐若现的袅袅炊烟透过露出的屋檐显得格外的壮美如画。就像久违的亲友，一阵呆呆地凝望，却又相对无言。

故乡的冬天没有因季节变幻而褪色，许多杂树依然青枝绿叶，迎风摇晃。虽褪去了春夏的繁华，但却像刻在了蓝天上，依然青黄如染……

我踟迤在村头路边，追忆曾经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那个己经嫁给山那边的姑娘，不知过得怎么样。

时不时和路过的乡亲打个招呼，却总会打断我酸涩的遐想。品味着儿时的过往，那些如梦般的故乡旧事，并不会为我停留太久的静好时光！

堂姐家的饭菜已备好，每一碗菜都曾出现在远方的梦里，愈嚼愈香。

春节的气息也随着这碗碟的交响临近，我知道，我很快又要在春天到来之前踏向远方。

临行时，我装上了青茶，腊肉，干笋，香肠，还有在路上要吃得干粮。亲友送我到村口，出租车启动前，我看到他们的眼里写着下一个年关的期望。

出租车慢慢地走了，透过玻璃窗口我看到群山在我身后越来越陌生。

我不忍回头，眼睛向窗外细细抚过冬日里故乡的土地，那青油油的油菜和麦苗，以及路过的每一个行人……我已经想到，从此以后，故乡只有年关，再没有春夏和所谓的秋高气爽……

【作者简介】

杨俭昌，男，汉族。生于1965年5月14，陕西省，汉中市，汉台区，龙江街道办事处，龙台村。原籍安康市汉滨区平利县三阳镇湖河村。1981年6月肄业于平利县三阳中学。因遭家变，过早辍学务农。酷爱文学，诗歌，散文，对田园生活十分热爱。犹以关注社会人生，创作普众文学，开启心灵之窗。网名：锦泰蓝宝石